多欺少,行事堂堂正正……可如今真是让人不胜惋惜。”
这人竟将大悲赋中的七种绝学尽数糅杂于一手之上。七劲汇聚,化作惊天一击。
蓦然,朱大急退之势一住,一双被磨去步履的赤脚重重下踩,满地石板顷刻龟裂下塌,终是稳住身形,仿若扎根在地,无可撼动。
阿修罗尊者掠至不远处,双眼已在不受控制地急缩,盖因这朱大身上竟然涌出一股晦涩莫名,却又刚猛威强的无匹剑气。
眨眼间就听“砰”的一声,隧道一侧的石壁顷刻布满裂痕,纵横左右蔓延数丈,旋即寸寸爆碎。
阿修罗尊者脸色狂变,摇身一躲,仿若化作一缕青烟,退至火海之中。
却是到了适才众人争抢长生药的石窟。
这个人,终于还是受伤了。
“嘀嗒……嘀嗒……”
“这是……剑气?”
而那道雪亮飞虹则是锋芒调转,当空一横,径直朝着李暮蝉射去。
反观朱大,脸上既没惊怒,也没痛苦之色,双脚稳固不动,体外真气仿若赤火流散,在两式杀招中向后倒滑出一截,双脚犁地飞退,重重撞在石壁上。
“砰!”
那飞虹一击未能建功,只在石窟内凌空绕出一个大圈竟又钻回了朱大的袖子。
可“好”字一落,朱大脸上的笑容却是不见了,顷刻敛去,变得面无表情,也更加漠然。
而先前那道飞虹,分明就是一口削铁如泥的神锋。
双掌齐落,不偏不倚,正中朱大的胸膛。
而朱大的身上亦有不同寻常顿时变化。
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,李暮蝉与其相隔数丈,竟隐隐感到一阵切肤之痛。
却是话里有话。
三道身影以摧枯拉朽之势,连破数层石壁,最后狠狠撞入一个火光冲天的地方。
李暮蝉本想硬接,可猛地看见此物竟将石窟内的一根石柱拦腰斩断,顿时息了心思,翻身闪避,连连撤步。
“亏你们还是宿敌,你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你的这位师弟。”李暮蝉不轻不重地道,“这人既是疯的癫的,那便不能以常理视之。”
他望着二人,唇齿轻启,怒目圆睁,遂听,“哈!”
而一旁的李暮蝉眸光晦涩,掌下劲力涌动如浪潮,倾泻而落。
三方乱战之下,倘若真就相信什么联手之言,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
朱大轻笑着走到那块巨石前,漫不经心地道:“比起其他武功,我握剑已算晚了。花甲之数方才生出握剑的心思,可我甫一握剑,竟然就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。我花了十一天览尽了江湖上的各派剑谱,又看完了诸多名家剑典,用了一夜便将它们融会贯通……可我学石刻造像也用了一個多月啊。”
饶是阿修罗尊者见多识广,活成了人精,可在看到李暮蝉竟然随自己一起变招出招,心中还是难免打了个寒颤,被惊了一跳,“如此机心怪不得能称雄中原。”
出手当然讲究时机。
点滴浓稠血液自朱大的嘴角流淌坠地,清晰有声。
可就在二人避退的同时,但见一抹灿亮银光乍然自朱大的袖中吐出,仿似飞虹急电,破空直射追出。
原来石壁后面是一间暗室。
仿佛等的就是这一刻,阿修罗尊者口发长啸,满目杀机,满头黑发根根倒竖,掌心所凝聚的七股奇力交融汇聚,化作一道近乎实质般的黑色掌印。
石壁炸裂。
强以朱大,受此重击,脸色也不禁白了白,喉结蠕动,似是吞咽着什么。
绝然错不了。
“哈哈哈,”阵阵癫笑冷不丁自二人面前响起,紧跟着是几声低语,“李暮蝉啊李暮蝉,想不到这天底下竟然还有人这般了解我。”
李暮蝉同样面颊一紧,眼中露出些许意外,不想这人竟还是一位剑道绝顶。
这一记重掌,他出了七成力道。
说话间,这人空空如也的右手轻一抬起,只那么抖了抖手腕,震了震手臂,便在李暮蝉凝重的注视下,那块坚硬无比的万斤巨石,竟然断开了。
数道剑痕无声显现,纵横交错,触目惊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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