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太倾无法动弹，纵然噬心剔骨刑发作，痛得整个人想蜷缩在一起，可是手脚皆被钉在地面上，也只能一动不动忍受着排山倒海般的折磨。
施的术法有多强，反噬得就有多狠。
他从极北冰原瞬移而来，方才又和画角斗了几招，这一次的发作，他隐约预感到，也许他挺不过去了，更勿论他身上还刺满了伏妖师们的法器。
他听到了雷言的问话，却并未言语，连眼风都未曾朝雷言扫一下。
他只是微微侧头，瞥向画角。
唇角一缕鲜血蜿蜒淌下，衬得他得脸越发白得惊心。那双向来清湛得如一泓秋水的眼眸，此时赤红得好似能滴出血来。
“姜画角，你……你是算准了我会来，也算准了我……发病，才故意引我过来，好让他们……让他们诛杀我？”他一字一喘，一句话说完，已是吐了好几次血。
画角直直望着他，脸上神色淡漠，让人看不出一丝喜怒。
可是她心中却无数个念头纷繁涌出。
他所受的噬心剔骨刑居然是因为施术法？而他给她月晕，让她有危险时唤他过来，其实宁愿发病也要救她。
她亲眼目睹过他发病的过程，晓得那有多痛苦。
她攥紧了拳头，咬紧了牙关，一句话也没有说。
方才他掌心迸出五彩光芒和她对峙时，她便决定，再也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话了。
表姐姜如烟被杀那夜，黑袍人抬手结印，掌心也有五彩光芒闪过。
在今日未见他之前，她还一直在奢望，也许黑袍人是故意幻化出与与虞太倾一样的眼睛。
她将这当做最后一丝稻草，可如今，这最后的一丝希望，便犹如风中残烛，被轻轻一吹，灭了！
黑袍人和虞太倾的术法居然也一模一样。
倘若是白光也就罢了，还是她从未见过的五彩光芒。
其实，他早就听罗翼说起过，那日他被倒寿们劫到云墟时，偶尔清醒了一瞬，看到夜色中闪过五彩光芒，怀疑是虞太倾出手救了他们。画角一直不相信，直到他今日亲眼看到他施法。
画角垂下眼皮，静静望向躺倒在地上的虞太倾。
他身上的伤口不断地淌血，若非他披的狐裘是冬衣，大部分血都浸染在衣衫上，这会儿地面上大约会形成一汪血水。
他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，似乎在等她的回话。
画角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虞太倾身上，轻浅的好似在看着这世上最不屑一顾的物事。
她低低地吐出一个字：“是。”
话音方落，天空蓦然一个响雷炸响，大雨倾盆而下。
雨落地的声音犹如琵琶急弦，溅落在地发出噼噼啪啪的急响。
画角没来得及施避雨咒，被暴雨浇了个透，她偏过脸，没有再去看虞太倾。
虞太倾缓缓闭上眼。
大雨如注，浇在他身上，便如刀刃剑锋一般剐着割着他的伤口，然而，这疼痛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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