娘娘。
契约写得并不复杂，很轻易就看清上面的落名，江善卷长的羽睫轻颤，有这份证据，皇后再别想脱身，她现在本该感到高兴，但此时却觉满心空洞和茫然。
她试图去分析恭王妃的目的，可惜除让自己脑袋胀痛，其余一无所获。
注意到江善的异样，盛元帝眼里冷意愈盛，他看了赵安荣一眼，明明目光无形，却叫赵安荣头皮一麻，生怕自己被迁怒，忙不迭把手里的契约，送往太后娘娘那边。
上面的动静不算小，皇后想忽视也忽视不了，窥见太后冷硬的神情，她无法控制的连指尖都在颤抖，她知道，她恐怕是要栽了。
陛下原本就怀疑她，有这送到手上的证据，更不可能放过她。
还有姑母，姑母怕是不会再保她。
一想到这个结局，皇后终于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，两条腿软的像是面条。
不！她不能死，不能死！
“是你！那西域药商是你安排的人，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，是你要害我，要害承恩公府，对不对！”
皇后转动脑袋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恭王妃，语气怨毒而冰冷。
没有人背叛她，也没有什么意外，这分明是恭王妃成心算计！
“你若无害人之心，我纵有再多算计，又能奈你何？”对于皇后的指控，恭王妃没有否认。
“我没有，是你陷害我，是你污蔑我母亲！”皇后双手握紧，嗓音尖锐而阴寒，“什么契约，假的，都是假的！我没做，我什么都没做！”
不能承认，绝对不能承认！
“你没做？”恭王妃突然两步上前，一把攥住皇后手腕，用力把她的手抬到半空，“你好生看看，你这手上染着多少血！你晚上睡得踏实么，皇后娘娘，你就不怕那些被你害死的人，每晚都去找你吗？”
或许是这语气太过肃杀和冷冽，皇后吓得怔住，面上的疯狂之色消退，她抬起眼睛，望进恭王妃寒冷至极的眼里，狠狠的打了个寒战。
但也因此，她的理智慢慢回归，想到如今的局面，她脑中快速转动，企图想出能够脱身的办法。
忽然，她看到恭王妃苍白到显出青筋的手，心里蓦地一动，飞快调整情绪，用镇定的嗓音开口道：“无凭无据的话，恭王妃还是少说为好，本宫不知哪里有得罪你，值得你赔上自己的命来陷害我？”
“你若有什么诉求，尽管直说就是，何须意气用事，你想要害我，可你自己也别想全身而退，甚至还会连累你的亲族，恭王妃，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？”
语重心长的话，明里暗里都是敲打和威胁。
但在皇后看来，这不是威胁，没有人想死，她只是在让对方看清，陷害她只会两败俱伤的结局，何不各退一步，相安无事呢。
恭王妃静静凝视皇后，看到对方脸上一副为她打算的姿态，心里无端的涌上一股恶心，恨不得给她一巴掌。
心里这么想着，她也就这么做了。
“啪”的一声脆响，房中骤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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