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)第二一三章:连朕的名讳都敢叫了..._满城春色宫墙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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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大雪纷飞,从年前开始,几乎就没有停过,疙瘩角落里的积雪可齐腰深。大阿哥连暖轿也没宣,穿了衣衫就直往长春宫奔走。四处宫门大开,雪光崭亮,内务府的太监抱着一捆一捆的白布麻衣冒雪疾步。到了长春门,宫妃们临时候在廊房,而几个阿哥就在耳房里左右踱步。永璋见大阿哥来了,就喊:“大哥,你来啦,怎么没坐轿子?”

  大阿哥呼着白气道:“等不及了。”

  他脱了雪衣,天寒地冻的,里头内袍竟汗湿透了。耳房没烧地龙,只拢了两盆银炭火,人来人往的,压根没多少热气。永璋将手里的兽头鹦鹉纹铜炉塞到他怀里,道:“怕是还要等,你先暖一暖。”有宫人上热茶,大阿哥灌了半碗,手脚方活络了。

  庭院深处隐隐传来恸哭声,夹在风雪里,格外凄凉凛冽。一时有披了孝衣的太监引着宫妃们进正门大殿,大雪夹着雪粒子,扑在人脸上,犹如刀割。青橙犹记得端慧太子病薨时,也是雪天,也是冷彻髓骨,那时她还只是小小贵人,隐没在人后,随着太监的口令跪下、叩头,再跪下、再叩头,连金棺是何样都没看清楚。

  转眼数年,她已是育有两儿一女的妃位,与娴妃并肩,立在人群最前头。

  此刻,她最担心的是皇帝。

  从七阿哥出痘病重,接连十余日,青橙都未见过皇帝。她原也偷偷问过简玉衡,只说是小病,伤寒而已,所以她并未怎样放在心上。谁知半夜里忽然薨了,就算是做梦,皇帝只怕也会痛醒来,更何况,竟是真的。

  皇七子的金棺停在佛堂,念经的和尚还未宣进宫,金棺前只有皇后、长公主坐在凳上哀声戚戚。进了殿,皇帝从后堂出来,他站在棺前,背身而立,久久的沉默。青橙在太监的传唱声里跪地、叩首,隐约看见皇帝转过身,谁也没瞧,就往后堂去了。

  青橙心尖上一疼,不由得落了泪。

  次日,皇帝降旨赐皇七子谥号为“悼敏皇子”,丧事规格遵照亲王仪礼。又命诸王大臣、福晋集齐致哀,读祭文、奠酒、行礼。闹了三日,方将金棺移至城外曹八里屯暂安,这还不算完,紧接着是各种大祭礼、周日礼、祖奠礼等等等等,足足要费大半年才休止。

  永琮的金棺刚刚抬出宫那几天,皇帝悲痛欲绝,连着五日罢朝,既不去乾清宫,也不去后宫,呆在永琮寝宫里,看谁不顺眼就处置谁。短短十日里,将伺候永琮的嬷嬷、御医、宫女、太监通通处置个遍,要么分配边疆,要么执杖刑,最严重的就是砍头。

  把吴书来都吓破了胆。

  皇后一病不起,终日缠绵床榻,六宫统摄大权旁落娴妃身上。青橙以皎儿幼小,需要看顾为由,不再协理后宫。没过多久,庭院里海棠花开了,绯白碎片在春风里飘荡,落得一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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