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案，端寒睿已经预见到了。
然而他不希望他的预见是真的。
没有听见朱涵说“免礼平身”，端寒睿就这么维持着单膝跪在朱涵面前的姿势，仰起头，异色瞳迸射出灼热的火光。
“皇上……”
一开口，端寒睿的声音微微颤抖，不是因为恐惧，而是因为愤怒。
“沈清风身上的毒……是不是你下的？”
长睫毛只是眨了一下，沈清风听到端寒睿这么说，一如既往面不改色。
他并不感到惊讶，因为他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。
朱涵不疾不徐地朝手下人一挥手，“你们都到外面去。”
这并非是建议，而是命令。
站在朱涵身边的高大男子稍稍有些迟疑，还是冲站在后方的八名手下一挥手，九个人陆陆续续走到小木屋外，即便外面下着瓢泼大雨他们也只能乖乖站在雨中等着。
一下子走了九个人，小木屋顿时变得宽敞多了。
不过，不知道是人一瞬间变少的关系还是其他什么原因，小木屋中的气温像是骤降了好几度，冷得沈清风不由抱住自己的身体，打了个寒颤。
端寒睿站起身，取下挂在衣架上的斗篷，用厚实的斗篷裹住了沈清风的身体，顺势将沈清风搂进自己的怀里。
看到这一幕，朱涵挑挑眉，唇角不经意上扬，这时他再次听到端寒睿提问：“皇上，能否告诉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？”
端寒睿声音低沉，音量也不大，但其中的怒意不言而喻。
朱涵无声做了个深呼吸，气定神闲地在简陋的木凳子上坐了下来，娓娓道来：“端王爷，你也别怪朕太狠心，朕做的这一切，都是为了雁国的江山社稷……”
“皇上不用兜圈子。”端寒睿冷冷打断朱涵的话，“你想对我说什么，直说便是。”
既然现在没有其他人在，他也不怕朱涵治他以下犯上之罪。
凝视端寒睿刀斧雕琢般的脸，朱涵忍不住叹了口气，带着几分犹豫和不忍的神情渐渐变得坚定、决绝。
“两年前雇佣沈清风去行刺你的人，就是朕，让太医在治疗沈清风的时候偷偷给沈清风下慢性毒药的，也是朕。”
这番话，朱涵说的轻描淡写。
虽然一早就有了心理准备，可端寒睿的脸色还是变了。
沈清风也皱紧眉头，直勾勾盯着朱涵的黑瞳里燃烧起熊熊怒火。
沉默半晌，端寒睿从齿缝间挤出三个字：“……为什么？”
没等朱涵回答，忍无可忍的端寒睿蹭的一下站起身。
一瞬间，朱涵浑身汗毛倒竖。
“告诉我这是为什么？！”
异色瞳圆瞪，端寒睿的样子像是要吃了朱涵，但朱涵心知肚明，端寒睿不会对他不利——只要他的手中还握着沈清风的命。
浑身气得直打哆嗦，端寒睿咬牙切齿。
“我为你，为雁国抛头颅洒热血，上刀山下油锅，立下无数汗马功劳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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